约瑟传说小说《历史尘埃》第175章（上）

约瑟传说同人文 作者秋月寒 原出处约瑟传说官方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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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前，冰沁氏族

阿卡迪亚的北方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冰沁氏族的约瑟明斯克却仍旧被笼罩在一片暴风雪中，混沌的风雪中隐约可见约瑟明斯克港的轮廓，如同一只沉睡巨龙的骨架。这里每年只有三个月是温暖的，在其余的时间里，这里一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寒气，似乎要以这样的姿态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正是这个地方，曾经承载了太多炽热的东西，诸如火、血、泪，以及正在跳动的心。

那场战役已经成了冰沁氏族的集体记忆，是他们噩梦的开始。那年，解冻后的约瑟明斯克港仿佛从沉睡中苏醒，整个港口人声鼎沸、热闹不凡。成箱的冻鱼从这里装船外运，这些鱼在其他氏族颇受欢迎，冻鱼贸易的收益也足够维持冰沁氏族普通家庭一年的生计。当大家都在为今年的鱼类丰收而喜悦的时候，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几个黑点，那几个黑点渐渐扩大，带着低沉的如同巨兽的吼声一般的轰鸣声飞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惊讶地望着那些突兀出现的东西，是的，不常与外界交流的冰沁氏族人，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叫“飞机”的东西，更不知道这次前来的，是背负着“平叛”之名的轰炸机。

有很多人眼中最后的景象，是那些飞行的钢铁巨鸟掠过港口，从巨鸟的肚子里掉下无数的圆柱体，那些圆柱体砸在船上和港口上，立刻迸发出了耀目的火光，巨大的热浪伴随着能震破耳膜的巨大音爆而来，其中还夹杂着破碎的舢板飞起的舰桥以及人类的残肢。区区几秒，这里就从一个平和繁华的港口变成了人间地狱，而这场空袭的谋划者正在慷慨激昂地给自己的子民们演讲：“我们是奎尔斯王的子民，约瑟是吾王手下的叛将，北方人是叛将纠集起来的逆贼。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乃是为吾王平叛!如果没有约瑟、没有北方人，吾王就不会陨落，阿卡迪亚将是一个大一统的繁华盛世!”

统一与独立，专制与自由，和平与战争。历史的永恒命题在此刻碰撞，碰撞的代价是无形的唇枪舌剑和有形的血雨腥风。站在高台上手握生杀权杖的萨伦似乎永远不会将高贵的自我与残酷的战争联系起来，他以为自己一尘不染，可是他的双手却溅上了最多的鲜血。

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冰沁氏族已经失去了大半的土地。高度自动化的摩托车部队以黑色的车轮碾过静谧白雪所覆盖的村庄，红莲般的火焰在蓝色的冰原上肆意绽放，枪声将圣洁的歌声转化为痛苦的哀叫，而那个暗金色头发的男人眼神空洞地注视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一场以“平叛”为旗帜的杀戮，五千年后的人们还在为五千年前的宿命流血，鲜血在冰原上飞溅蜿蜒，如同一句句刻在汉白玉上的晦涩语言。这是我们豁出性命的信任、誓死不屈的信念、庄重虔敬的信仰，以及为此舍弃一切的忠诚。

但忠诚与正义，有时并不是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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